与大师对话
本站讯 11月17日晚,清华大学电影大师尹鸿做客本期海大人文讲坛,为大家带来有关光影的故事以及他对电影的独到见解。本次讲座由中国海洋大学新闻传播系主办并承办,在文学与新闻学院教学楼举行。慕名而来的听众把教室挤得水泄不通,现场气氛在讲座开始前就已经被炒得火热。
在千呼万唤中,尹鸿姗姗来迟,一出现就赢得热烈的掌声。他先为他的迟到向大家致歉,并幽默调侃道:“海大老师很热情,为了向我介绍校园还绕路过来”。开场,尹鸿介绍自己只是一个来讲故事的人,引用他很喜欢的一部电影《天堂电影院》的名字,他认为,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天堂电影院,每个人对电影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与回忆,“如果到一定年纪,回首往事时还没有几件与电影有关的浪漫往事,那无疑是虚度了人生”。
有关电影的故事要从巴黎开始说起。1895年,在那里,世界上第一部电影诞生。光影岁月自留痕,尹鸿带着听众一起穿越时空,回顾这些岁月。经过卓别林默片时代的辉煌,电影慢慢开始有声音,再接着有颜色。1930年到1950年,电影在国际上迎来它的黄金时代。中国电影在七八十年代发展至巅峰,而后有些滞后。1960到1980年被称为“电视后时代”,伴随着电视的普及,电影开始走起下坡路,并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。1990年至今,即我们身处的数字时代,在技术的支撑下,电影开始真正改变。
电影是一种电子媒介,尹鸿指出: “电影的发明是传播史上一个巨大飞跃,与书本、广播都不一样,它用具象的方式表达抽象的思想。”他对电影的黄金时代念念不忘,以我国为例,在1979年,我国观影人次达到290亿,平均每人每年看30场电影。那时好莱坞被叫做梦幻工厂,人们从电影中寻找慰藉、探寻价值并追求美好,电影被赋予不只是消遣的使命。而去年,我国观影人次仅6亿,平均每人两年看一场电影。而那些有关于电影的梦想,似乎也都很少被提及。
那么,电视会取代电影吗?对此尹鸿这样评价道:“电视是窗口,让我们看到与生活同步的事件。而电影更像是一个梦,好电影不应是日常生活。当然并不是说电影就该脱离日常生活,梦是欲望的曲折表达。”他引用弗洛伊德的话,解释:“人的人格意识是冰山一角,更多决定着人的行为的其实是隐藏在水面以下的冰山的底座。电影应该展现后者。” 尹鸿很肯定地说,电视不会取代电影,也许电影地位会发生变化,但它不会消亡。“比如 ‘当代版老人与海’——《地心引力》,若不是在电影院而是在电视上观看它,身边坐着你的朋友,开着明亮的灯,你怎么能很好地体会到那种绝望、孤独、人的渺小?”他这样举例阐述。好的电影需要电影院这个平台,也只有电影院能成就一部好的电影。
“当代电影最突出的特点,一是题材超常性,二是主题共享性。”电影要付出时间,金钱的双重成本,那么一部电影要给观众一个什么非买票不可的理由呢?当代电影,如展现个体价值的《心灵捕手》、《海上钢琴师》;诉说人性的《香水》、《剪刀手爱德华》;表现社会正义的《蜘蛛侠》、《蝙蝠侠》,它们都毫无意外地通过超常的题材来展现具有普世价值的主题,用异常性吸引观众,用共享性迎合潮流。此外,技术也至关重要,所以现在电影院银幕越来越大,场面越来越大,声效也越来越强。从《阿凡达》开始,3D技术被广泛运用。“未来电影的90%都将依靠电脑技术来完成”,尹鸿这样预言。
电影辉煌过,衰落过,但它始终存在于我们的视线。尹鸿表达了对未来中国电影发展的期望与建议。首先还是呼吁分级管理。分级不是为了拍三级片,而是为了更正确地引导观众选择电影,也为电影创作提供相对自由。其次,追求文化。绿色票房是底线,文化担当是责任。“中国电影,需要站着挣钱”,他掷地有声。最后还需要合理宣传。他将中美对比,指出中国电影中包含的政治宣传太过露骨。美国则不然,电影中常常会出现其他国家的元素来讨好各国观众,他们把所谓的美国观念藏在电影的骨子里。
在最后的互动环节,听众们纷纷积极提问,尹鸿都给予认真的答复,现场气氛活跃。在被问及数字化技术是否会主宰今后的电影走向时,尹鸿回答:“今后数字化技术会越来越重要,希望各位同学都能培养自己在这方面能力。”他同时强调影片内容的重要性:“艺术与技术,诗学与材料之间的关系不可以简单化对待。今后的电影中,数字化技术会越来越重要。但在艺术中起决定作用,开拓通向观众道路的,是艺术家的目光和思想。”
【新闻链接】
尹鸿,主要研究新闻传播学、艺术学、大众媒介研究及影视文化传播。兼任北京市人民政府顾问、中国高校影视学会常务理事、中国电影评论学会理事。学术专著有《悲剧意识与悲剧艺术》(1993)、《徘徊的幽灵--弗洛伊德主义与中国20世纪文学》(1994)、《世纪转折时期的中国影视文化》(1997)、《新中国电影史》、《百年电影经典》、《世界电影史话》(2000)等等,先后发表学术论文200多篇。
文:宋欣仪 图:黄燕玲
用笔记录 用心倾听
座无虚席
编辑:系统管理员
责任编辑:系统管理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