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话展现力量 舞台坚守梦想

作者:李溪宁 党沛龙来源:本站原创人员机构发布时间:2012-11-03 字号:

     有那么一种表演形式,在广播、电影、电视、互联网出现之前,作为满足人们精神生活需要的工具,曾一度占据传媒的统治地位。在更强大,更先进的表演形式出现之后,有人曾预言他将从世界上消失,但起码现在,话剧仍存在于生活的缝隙中。他是《哈姆雷特》,是《雷雨》,是莎士比亚树立人之权威的丰碑,又是曹禺抨击旧势力的一把利剑。他——是话剧,一位上个时代的遗民。时至今日,他的生存状态如何,又如何适应一个看似与他格格不入的时代?问题与答案,以及答案背后的故事,都包含了太多的无奈。

校园中的切·格瓦拉——预报暴风雨的海鸥
 
 还未敲响海鸥剧社的门,演员们抑扬顿挫的诵读声就远远地传来。当导演被问起本次采访是否会打扰到他们时,他笑着说:“没关系,他们轻易不会被打扰。”走进海鸥剧社,简单的一间排练室散发着文艺气息——角落里堆满了演出道具,整面墙贴着切·格瓦拉的画像——他依旧带着贝雷帽,眼光坚毅的凝视着远方。两面照片墙叙述着海鸥剧社的种种辉煌……

 
《海燕…水…土地》剧照
 
   
“话剧是什么?是通过戏剧性的表演、夸张的肢体动作来揭示一个主题。”行政管理专业2012级的蒲慧玲说。话剧在众多表演形式中,既存在优势,也有它的局限性。话剧用它独特的感染力来吸引观众,当然,它明显的弱点就是很单一:话剧没有电影中的特写镜头,没有真实的演出背景,没有逼真的特技效果,但是话剧仍然以它特有的魅力吸引着一批又一批青年。“我六岁第一次登台演出,话剧让我体验不同的人生,每当我表演一个角色,就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。我演的是自己的生活,话剧是人一生精华的提炼,表演话剧让我体会到了人生一种高潮迭起的感觉。” 新闻专业2011级的峦月娇同学说。
 
  
当被问及海鸥的历史时,峦月娇说:“在高中时对于海鸥剧社我便有所耳闻,作为一个大学社团竟拥有接近80年的历史,仅此一点便吸引我去了解它。”作为海大历史最悠久的社团,海鸥剧社成立于1932年,如同墙上贴着的切·格瓦拉一样,最初的海鸥是革命精神的践行者,它以表演红色话剧的形式呼吁人们抗日救国。残酷的战争催生出艺术的萌芽,爱国主义的盛行使青岛绽放出海鸥剧社这朵惊艳的文艺之花。海鸥剧社曾被当时中共左翼作家联盟的机关刊物《文艺新闻》称为“预报暴风雨的海鸥”。 随着中国文化事业不断发展,海鸥的理念也在不断改变。
 
       
大学校园丰富的文化环境与轻松的氛围为话剧发展提供了养分,在2011年金刺猬大学生戏剧中,海鸥凭借话剧《评选戈多》获得了优秀剧目第一名。正如乘风翱翔的海鸥一样,海鸥剧社从始至终都是海大社团中一颗闪亮的明星。
 
然而,在话剧苦遇瓶颈的今天,它在校园中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?面对愈加复杂的文化环境,面对高速化的时代,校园话剧该何去何从?海鸥光芒的背后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苦衷。

 
《恋爱的犀牛》

海鸥导演——寒风中的韩风
 
    “我觉得海鸥的理念就是反抗,建立之初是反抗侵略反抗旧社会,现在是与浮躁的社会斗争,这是一片安静的地方,这是嘈杂世界之中的一方净土。”
 
        韩风,海鸥剧社一名导演,一位稍稍偏向于精神世界的大学生,一个内心安静的人。他继续说道:“上了大学就已经开始慢慢学着为人处世,有时我们需要虚伪,但话剧是一门干净的艺术,我们通过这种纯粹的表演形式在讽刺,在矫正某些缺陷、某些社会怪象”
 
       “无奈的是,话剧又成了受众很少的一门艺术,毕竟他有局限性,只能通过话语和肢体语言来表达,而且很多舞台上的细节观众容易忽视。其实我觉得话剧比电影更接近真正的艺术,如果艺术是一片天空,更靠近天空的一定是话剧。如果有可能,我会从事关于话剧的工作。这是我热爱的地方。”
 
 同韩风一样,海鸥剧社的成员们将自己美好的青春献给舞台,献给艺术这片天空。校园与话剧美丽的邂逅让这群少年少女聚在一起,他们坚守着自己的信仰,他们执着于话剧。他们都有一颗安静的心,用艺术的真善美,对抗着社会的假恶丑。
 
 而话剧能带给表演者自己什么?韩风似乎已经用自己作为例证,给人们了答案。这是追求艺术的人的故事,一个令人为之动容的故事,一个值得当下中国大学生们深深思考的故事。话剧所代表的艺术之纯,是在浮躁的大海上少有露出水面的礁石,而在水面之下,是沉默的大多数。
 
        站在这浮躁世界的另一面,“韩风们”静静地站立,顶着世俗的寒风。同样存在在这个世界,我们大多数已经忘了话剧,甚至忘了艺术,单单记得怎么活着,怎么比别人在物质上更富有。美好的艺术,却在轰轰隆隆的社会发展中湮没,不禁使人想到现在大学生的生活,也许阅读专著、进行额外学习已经是奢望,可认真上课、热爱自己当初选择的专业、甚至是静下心来看看书在一部分学生身上也变成了陌生的事情。当然,也许当初选择专业之时便没想过以后会热爱它,学金融未必喜欢数学,学计算机未必把编程当做自己毕生要攀登的高峰看待,学管理未必喜欢与人打交道。一切也许从开始就因为所谓“前途”而改变,又也许在一个渐进的过程中被慢慢改变,总之一切都能与浮躁挂上钩。话剧作为一门艺术,也在生存的压力下变成一种奢侈品。
 
尴尬着前行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
“我们多数演出的话剧属于先锋剧,而平时排练的话剧各种类型都有,并不止是喜剧。”环境科学陈文达同学如是说。通过随机调查的方式,记者获得以下数据:共54人接受调查,其中没有一人经常观看话剧,而看过话剧的人数也只有30人,而没看过话剧的人数占了半数,
 
 韩风也坦言,校内真正喜欢话剧的人并不多,观看他们演出的学生更多地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,喜剧会引来全场爆满,但有些时候剧社演出时又会有冷场。调查的数据清晰地将韩风的话以实例方式摆在了众人面前。
 
 地质专业2009级的王柯雯曾经是海鸥剧社的导演,“我觉得话剧是用来教育人的,希望同学们并不单单关注话剧的娱乐性,而是看到它深层的东西,一种精神。”
 
 话剧的艺术性可能在大多数大学生心目中一文不值,虽然强求太多的人懂一门艺术不大现实,但看热闹之心态无疑是出现在话剧身上不和谐的元素,甚至足以说是话剧的悲哀。
 
“现在商业剧盛行,话剧的发展处于低谷。究其原因,我觉得现在中国的话剧中缺少一种启发人、感动人的东西。”峦月娇的话从一定程度上阐明了话剧的尴尬。话剧的初衷已然被改变了,然而正如韩风、陈文达等剧社成员说的一样,海鸥不会放弃前行。也许路上同行者不多,却一个个都值得珍重。我热爱话剧,热爱这个自由的地方。韩风说。
 
 这些年轻的导演、演员们,传递着话剧的火种,尽管话剧当下显得很尴尬——话剧演员常常转行做了电视剧或电影——然而只要有这么一批内心充满热情的青年,话剧就有存在下去的理由。正如海鸥的另一位导演刘岚芷所说:“我敢肯定话剧回不到那个鼎盛时期了,但是它将继续存在下去,这门艺术,有它特殊的魅力。”

 
海鸥在2006年第二届全国校园文化节上获全国十佳社团标兵
 
荆棘之路  求生之路
 
   
海鸥剧社是大学生社团,然而生于斯长于斯的海鸥却令人觉得与大学生群体相离较远,毕竟话剧在一般人看来,只是早前若干个时代的宠儿。西欧中世纪的上流人群成群结队地进出剧院,三三两两坐在包厢里看戏,于此时,戏剧更是社交工具,无论高低贵贱,只要有机会都愿去剧院打发时光,结交新的友人。而这种主流的文化现象,早已在当下变得小众。在这个电话都显得过时的时代,社交工具都有什么?人人、微博、微信等等,不一而足。这是个足不出户的社交时代,正因为这是个追求效率与速度的时代,谁又会花费半天甚至是一天的时间,泡在“催人入眠”的剧院里呢?
 
   
政治、文化远远落后于经济的发展,话剧不受重视是有充足原因的。另一方面,中国经济发展不平衡,很大一部分人生存都成问题,遑论精神生活,话剧这种较为高深的艺术也难以被大众接受。
 
   
这是个像极了高速列车的社会,愈加高速,便离地面愈远,便也更浮躁。安静的艺术、慢节奏的艺术,就像安静的、慢节奏的人一样,在这个社会既无处立足,又举步维艰。
 
   
当人们不再经常去剧院,话剧便失却了社交功能,而娱乐功能也在更多类型的媒体出现之后劣势尽显。单单剩下维持文化生存的传播功能,但话剧有其独到的艺术表现方式,也能在刻画人物心理上做足文章,更可以通过犀利的台词对社会病象进行批判。
 
    另外,海鸥剧社也通过综合更先进的艺术手段,例如:视频、音频、电子屏幕展示等,进行话剧的“现代化”,韩风、刘岚芷等导演表示这些突破性的艺术手段既为同学们接受,又为话剧创造了新的表现渠道。
 
 “想要中国话剧振兴起来,应该要从大学生抓起吧,如果有一天大学生们都来关注话剧,那么话剧自然会越来越好。”这是王珂雯说的,也是很多很多人的愿景。希望未来话剧将不再徘徊,话剧的春天来得越早越好。
 
 偌大社会,有一方舞台的位置,或许会显得更美好。

文:李溪宁 党沛龙    图:观海听涛 部分来自受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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